德国电信首席执行官蒂莫修斯·霍特格斯 (Timotheus Höttges) 与其他欧洲电信公司老板一起在今年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向观众发表演讲。（来源：Iain Morris/Light Reading）
夏季，欧洲人忙于摆脱懒惰和低效的全球声誉，欧洲大陆大型电信公司的老板们则躲到阿马尔菲海岸或法国南部，或者躲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某个豪华的太阳能小木屋里，在那里，他们一边精力充沛地滑水，或从事适合注重健康的 21 世纪 CEO 的类似剧烈运动，一边闭着眼睛查看电子邮件。但他们暂时离开的公司却过得好多了。
在几乎所有国家都签约使用移动电话和宽带服务后，电信运营商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增长故事的尽头，却没有找到另一个。该地区竞争异常激烈的市场价格持续下跌，监管机构也大多反对整合。各国法律迫使沃达丰等大型电信集团为小型市场维持国家特定的系统，而为非洲大陆建立核心网络则更为经济。他们抱怨说，这阻碍了他们达到中国或美国同行的规模。
急于采用无限量资费政策还意味着，即使成本有所增长，收入也不会随着使用量而增长。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欧洲范围。“我想说的是，电信行业历来都采用无限量的商业模式，我认为世界正在更多地转向基于消费的商业模式，而不是无限量的商业模式，因此我们必须适应，”美国 AT&T 首席技术官Jeremy Legg 在最近的一次欧洲活动中表示。
但适应这一趋势既困难又危险。数据流量增长一直在放缓，独立分析师威廉·韦伯 (William Webb)预计到 2027 年这一曲线将趋于平缓。他认为，随着视频压缩技术的改进，未来流量甚至可能下降。按 GB 收费的电信公司将陷入困境。
“不要称我们为公用事业”
这种悲观情绪可能被夸大了。亚马逊、谷歌、微软及其同类公司的成功让互联网在各行各业无处不在。作为互联网的门户，电信公司变得比以前更加重要。普通消费者放弃电信服务的可能性与放弃电力或天然气的可能性差不多。这保证了电信公司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很少有其他公司有这样的把握。
然而，与水务和能源供应商等同样重要的公用事业相比，电信公司老板及其股东和供应商都对公用事业持有负面看法。由于缺乏增长，许多公用事业状况不佳，难以获得资金进行改进。相比之下，电信公司已投入数十亿美元建设更高速的网络基础设施和频谱，以提供服务。
根据行业游说团体欧洲电信网络运营商协会 (ETNO) 的数据，2022 年，欧洲运营商的资本使用回报率 (ROCE) 多年来首次低于加权平均资本成本。德勤去年在一份报告中评论这一发展时警告称，“该行业投资资本回报率的逐步下降可能很快就会陷入自由落体”。德勤表示，它看到的核心问题是“产能过剩使连接成为一种商品”。
这一切似乎预示着爱立信和诺基亚等容量供应商将遭遇灾难。每年，北欧供应商在研发上投入约 95 亿美元。其中大部分资金用于网络技术，主要是移动技术。当电信公司淘汰旧技术并升级到最新一代时，就会获得回报，这是一个大约每十年发生一次的更新周期，尽管只发生过几代。现在有多个迹象表明，在 5G 推出的中途，这个升级周期被打破了。
首先，德勤、韦伯和其他公司发现的 ROCE、产能过剩和流量发展与全行业削减资本支出同时发生。按今天的汇率计算，欧洲“五大运营商”（德国电信、Orange、意大利电信、西班牙电信和沃达丰）的支出从 2022 年的 490 多亿美元下降到去年的约 431 亿美元。这一情况以及北美地区同期的下滑（归咎于早先电信公司的囤货）已侵蚀了爱立信和诺基亚的收入，这两家公司已做出裁员回应。计划进行更多裁员。
随着 5G 的推出暂停，电信公司质疑投资的理由，欧洲大型电信公司对 6G 兴趣不大，部分行业将 6G 宣传为 2030 年的标准。另一家知名电信公司组织下一代移动网络 (NGMN) 联盟在一份报告中表示，“6G 不应必然引发 5G RAN [无线接入网络] 基础设施的硬件更新”，而应是“基于软件的现有网络元素功能升级”。
“没有周期性上涨”
对于主要靠昂贵的新无线电设备赚钱的供应商来说，这就像世界上最大的肉食者告诉厨师将来只提供沙拉配菜一样。爱立信首席执行官 Börje Ekholm 现在似乎意识到 6G 正处于危险之中，他的公司也面临危险。“如果我们不能从网络功能中获得额外收入，那么很难证明未来对下一代技术的投资是合理的，”他在公司最近的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
爱立信和其他 G 利益相关者正拼命地试图通过接触软件开发人员来实现 5G 货币化。该计划是使用行业标准的应用程序编程接口 (API) 向这些开发人员展示 5G 功能。如果一切顺利，任何电信公司都可以使用没有 5G 就不可能实现的新应用程序。开发人员访问这些 API 和 5G 客户为服务质量提升付费肯定会带来收入。对吧？
分析师们并不相信。2022 年，爱立信以 60 亿美元收购通信平台即服务专家 Vonage 为由，称这是向网络 API 战略扩张的推动者。此后，爱立信已对 Vonage 计提了近 40 亿美元的减值准备，促使一位股票分析师在第二季度电话会议上指责其“价值毁灭”。自 2021 年底宣布收购 Vonage 以来，爱立信股价已下跌 45%。
咨询和分析公司 Analysys Mason 似乎持怀疑态度。该公司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表示，到本世纪末，全球最大运营商的资本密集度（支出占销售额的百分比）将从现在的 20% 左右降至 12% 至 14% 之间。该公司的预测之一是，6G 不会出现“周期性增长”。
除非电信业经历某种戏剧性的、不可预见的复苏，否则前景不容乐观。除了削减资本支出，运营商还在削减他们曾经认为具有战略重要性的部分，包括承载移动网络设备的发射塔。意大利电信甚至剥离了其整个固定电话网络，此举将使其员工人数减少近 20,000 人，降至 27,067 人。2012 年，其员工人数是当时的三倍。
大型科技公司撤退
就在大型科技公司通过超大规模云承担 IT 和软件系统的责任之际，私募股权正在进入电信公司腾出的基础设施领域。大多数运营商仍然拒绝将电信业务（而非 IT 业务）放在公共云中，因为他们担心安全性、控制力以及对网络服务的影响。但更大的危险或许是大型科技公司对电信业务的关注度下降。
由于难以赢得交易，微软最近削减了其 Azure for Operators 业务的开支。芯片制造商英特尔的通用芯片为大多数数据中心服务器提供支持。上周，该公司表示，在一系列业绩惨淡之后，将裁员 15%（根据 12 月份的报告，这一数字相当于超过 18,000 个岗位）。非核心部门通常会在这种裁员中受到影响。对于英特尔来说，这可能意味着小型电信部门。对于那些将通用计算和云计算视为解决成本问题的答案的电信公司来说，这将是一个挫折。
人们对这一切持乐观态度，尽管普通员工可能并不这么认为。过去十年，随着工作外包、资产出售、注重效率和自动化缓慢推进，全球最大的亚洲以外电信公司的员工数量急剧下降。在裁员更容易的美国，截至 6 月底，AT&T 员工总数为 14.6 万人，低于 2017 年的约 28 万人。同期，Verizon 的员工人数从 155,400 人减少到 103,900 人。在英国，英国电信认为，到本世纪末，其员工总数将在 75,000 至 90,000 人之间，而去年为 13 万人。
如此大幅的削减，加上资本密集度的大幅下降，理论上可以将盈利能力提高到远高于今天的水平。但是，由于既没有销售增长，也没有整合，欧洲行业特有的激烈竞争可能会迅速侵蚀这些收益。如果网络升级周期从 10 年延长到 15 年甚至 20 年（正如一些分析师所推测的那样），该地区的装备供应商将陷入困境。对于一些滑水运动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
来源：网络电信 翻译整理
